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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人凤默默看了两遍信件，已经猜透了戴笠的真实想法。
“军统少将被捕，这是我们军统局的奇耻大辱”，毛人凤看了一眼戴笠：“老板为此事在委员长面前已经遭到了严厉的训斥，而军统上海站和华北等地的军统机构又因为王天木的被捕叛变遭受了灭顶之灾。”
“如果答应了丁默邨和李士群的要求，那就是向他们妥协，等于承认我们军统的失败。委员长必不能容，你我都将受军法处置，而军统也将面临解散。”
戴笠深深叹了一口气：“如果不答应，那么戴星炳一旦和王天木一样叛变投敌，虽然戴星炳平时居于闲职，掌握军统的情报远没王天木多，但凭他的军衔和威望，造成的损失不会比王天木投敌小，军统将人心涣散，再无斗志。”
毛人凤沉吟了一会：“戴老板，依我看，此事大有文章。”
戴笠眼睛中闪过一丝亮光，期待地看着毛人凤。
毛人凤不紧不慢地接着说：“戴星炳平时虽然得不到重用，与我们素有嫌隙。然戴星炳早就跟着委员长进行革命，对委员长还是忠心耿耿的。我想，戴星炳不会这么轻易投敌，何况他在接触任务前就发誓，此行不成功便成仁。”
戴笠点了点头，肯定了毛人凤的分析，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我想，是戴星炳刺杀失败，为李士群所获时，李士群为了收买戴星炳，并没为难戴星炳，而是好好招待他。当然，李士群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目的。”
毛人凤呷了一口茶，接着说：“我认为，丁默邨和李士群两个因为权力相争而勾心斗角，这次能联合起来通过戴星炳向局座您发出这个协议暗中合作的信号，或许更多是真心。”
“戴老板，您忘了李士群也和您一样，喜欢看三国吗？”李士群狡黠地一笑：“现在，军统、76号和日本人，就如三国中的魏、蜀、吴三足鼎立。不光是丁默邨和李士群之间因权力相争而有矛盾，连日本人对76号渐渐坐大而心有戒备。”
“那么，丁、李二人，为了防备将来给日本主子收拾，暗中和我们谈条件合作大有可能，他们在为自己留条后路。”
戴笠猛地从沙发中坐了起来，拍着毛人凤的肩膀哈哈大笑：“知我者，齐五也。”
原来戴笠早就盘算到了这一层，只是心中没底，因此才让毛人凤发表自己的看法，现在两个看法一致，得到了互相印证，戴笠心中疑云顿消。
“戴星炳虽然在信中没明说，但他在最后借要局座答复76号的事上，巧妙地用了请局座指示，这就暗示戴星炳表明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诈降是为了保存性命，以别作他图。戴星炳表面上投靠了76号，实质他在等戴老板下达下一步命令的指示。”毛人凤补充道。
“齐五，你代我去一趟香港，拜访一下杜月笙先生，顺便让杜先生把回信捎给76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