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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猜不透君莫临因何而来，但想必绝不会仅仅是为了找惜雨清算旧账。
殿内又恢复冷寂，惜雨脸色苍白如纸，施展轻功离开。
柳槿并没有追去，她知道惜雨需要安静的空间来抚平心底的伤口。
她若陪同，反而会有所累赘。
朋友便当如此，在她痛的时候无声的给予力量，在她需要清静的时候，远观。
清风国的皇帝收回自己若有所思的视线，依然猜不透君莫临的来意。
却似乎也对这个问题并无多少纠结。
看着柳槿，露出初见时的清澈笑意，“你先前不是问朕既然有喜欢的女子，为何不给她极致的荣华吗？朕现在可以回答你，她死了。至于死的原因，想必天下间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看着他的表情，柳槿突然发现眼前清风国的皇帝有无数张面具。
他做出怎样的表情，以何种语调说话，都由那些面具随意搭配。
就比如此刻，明明声音中的悲伤已经浓郁的让人无法忽略。
容颜上的笑意却仿佛盛开的白色花絮。
若是仅仅看他的容颜，便感觉不到丝毫的凉意，仿佛置身素花丛中。
可偏偏，那声音带着易碎的脆弱，似晶莹的玻璃。
柳槿细细的从他的容颜上凝视，没有从眼底捕捉到任何悲凉的情绪。
最终微叹息，“我自然知道。”
因为那也有可能是她的命运，三国之中，孤星国最强盛。
烟雨国造反□□比及清风国最多，所以若是接受宿命，她的死期也不会太晚。
正因为如此，她才钻研诅咒之力，企图将诅咒的能耐融进骨血中。
这样的话，以她的血而维持的烟雨国迟早会因为她的诅咒彻底灭亡。
她若能支撑到烟雨国灭亡的那刻，血液也无力回天，届时才可博得生机。
也曾料到，月清冷倒时会加速抽取她的血液，她可能挨不过。
可是人生便是如此，她只能赌。
赌烟雨国何时亡，赌她何时修为能超过月清冷，这是她仅剩的两条生路。
想到清风国那个素未蒙面的女子全身血液都消耗殆尽的模样。
柳槿再次抬眸看着皇帝，“你该不会因为她的死，而想要毁掉这个国家？”
清风国的皇帝不语，以沉默来表示默认柳槿的猜测。
柳槿突然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形容他，难怪他看谁都想除去，下毒杀人从不手软。
她理解他心爱的女子因国而亡，他便想毁去这个国家为她陪葬的心意。
也明白光明正大的除去各国高手，破坏两国交情，引起纷乱，可以加快清风国的灭亡。
可是这方法未免太极端。
俏脸微黯，柳槿启唇：
“就算清风国灭亡，也会有新的王朝出现，以血供养国脉这种方法亦不会失传，毕竟只需要牺牲数名女子，便可保证江山永葆，自会有贪婪的人接着选择此法…”
“到时候你就是清风国的罪人。”
清风国皇帝眼见柳槿已经把话说的这个地步，也懒得再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