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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早就断电好长时间的缘故，培养仓里的液体，已成了黑绿色。标本腐烂，有的只剩下骨头，有的还能依稀看到碎肉，同样，也许是因为断电时间有早有晚，所以，越往里走，标本保存的就越完整。
当走到最后时，李扬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珠子。
这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通电的培养仓。浅绿色的营养液，在里间循环，偶尔，可以看到一连串顽皮的小气泡，从底部升起，然后再中央炸开。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培养仓中，有一个女人。
一个********，肤白如雪，身材丰腴，可偏偏却没有穿衣服的……女人。她的胸前，插着把匕首，双眸闭着，黑色长发，如水草般静静浮动。她的面容很普通，并没有太多靓丽看点，可李扬却死死盯着那张脸，神色不停变幻，变幻，再变幻……
几秒钟后，他深吸口气，道：“凌霄，发生什么事儿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培养仓中，女人的胸口不停起伏，说明她并没有丧失生命特征，而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所以李扬肯定，是面前的‘标本’，将自己召唤而来。
果然，女人的手指轻轻动了下，几根仿若章鱼爪子的触手，从培养仓中伸出，贴在了她的眉心和左右手腕间，与此同时，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地面翻转升起，一个很老旧的，类似于电脑的东西出现在了李扬眼前。
“你被骗了，那个女人，是冒牌货。”
一行文字闪烁跳出。
片刻后，画面一转，李扬和凌霄躲在储物间内，王峰和女人翻云覆雨的视频，就被播放出来。
李扬眼睛一眯，强压下心头震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视频消失，画面又切换成了文字输入模样。
很快，事情便在女人的描述中，一点点变的清晰。
国安早在一年前，就往锡盟监狱安插了卧底，这个卧底，就是凌霄。只不过，她当时负责调查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可惜，眼看那件事情有了眉目，锡盟的监狱长却突然暴毙，整个事件，也就死无对证，不了了之。本来按照上面的安排，凌霄是要离开的，可因为某些原因，指令耽搁了两个月，所以，她一直被留在锡盟，直到器官交易的案子爆出后，又再次被留了下来。
这一留，却是坏了菜。
国安运作的流程，一向是很精密的。尤其是对卧底人员的资料保密程度。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指令耽搁那两个月里，调动运作出现了问题，反正，凌霄的身份暴露了。但她本人，包括负责这个案子的国安领导，都不清楚这一点。
于是乎，也就有了随后三个配合工作，潜入锡盟的国安特工，先后惨死的事情。凌霄是个聪明人，在第三名特工失去联系后，就嗅到了一丝阴谋味道。只可惜，就在她想要将这个消息反馈出去时，噩梦降临了。
巡逻中，两个同事暴起杀机，一刀刺中凌霄胸膛，这一下子，来的十分突然，让人完全措手不及。幸亏凌霄的心脏，比正常人，稍稍偏了一点，所以这一刀，并没有当场要了她的性命，一番搏斗后，凌霄勉强逃走，同样也是她运气好，再调查上一个案子时，发现了这个隐秘的生化研究室。凭借着最后一口气，勉强爬进培养仓，等再醒来时，已是三天之后。
“苏联的生化科技，的确很厉害，我能支撑到现在，靠的全是这些东西。只可惜，时间太久了，营养液消耗殆尽，能源系统，也维持不了太长时间，最多再过几个小时，我就要死了。”
啪！说到这里，一个储存芯片似的东西，从电脑下端弹了出来。
“这是我通过锡盟隐藏的监控设备，搜集到的证据。包括器官分离现场画面，还地点，和涉案人员。”
“呃……”
李扬捏着芯片，满脸无奈之色。
特么还当自己是无间道呢，闹了半天，都被人当猴耍了。
事情很明显了，前面那个通过整容手段，变成凌霄的女人，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利用的工具。她，或者说她背后的人，想通过自己，将错误的信息传递回国安，现在想来那个什么副监狱长，多半也就是只悲催的替罪羊。
嗤嗤！
这时，研究室里的灯光，突然忽明忽暗的闪烁起来。
显然，凌霄的预料有所差池，研究室的自备能源提前枯竭了。
“拜托了，无论如何，也要将情报传递出去，这些人……不仅只是为了钱，他们的野心很大……想要渗透国安，还有器官……根据我的调查，并非全部用来买卖，有一部分优质的，似乎被用来制造……制造……”
关键时候，电力系统中断了。
整个大厅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