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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闷响，光芒闪烁中，清冷少女的身影浮现出来。见此，正思索着什么的云乾淡淡一笑，而后迎了上去。
“少城主，让我来！”
“嗯！”
说话间，作为“随从”的云乾接过了萧含烟递过来的已完全化为猩红颜色的长枪，转身寻了一个角落，取出一枚晶莹玉髓开始细细的洗炼起来。
毕竟杀的是五阶凶兽，它们的精血剧毒污秽，虽然无法直接将萧含烟手中的天阶长枪本体腐蚀，但让其沾上一些污秽还是可以做到的。原本这“洗炼”的工作，是其他随从要做的。
可惜的是，一月过去之后，从九洲城跟随萧含烟而来的数位随从，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唯一的一位天阶护卫也在上一个险地为了保护萧含烟而陨落了。
云乾这个地阶随从，倒是“侥幸”的活了下来。
不过诺大一个试炼队伍，也没有几人会认为云乾能活到最后。至多再有数个险地，云乾就会陨落，或是单独的陨落，或是跟着萧含烟一起死。
后者倒是不太可能，谁都知道萧含烟是九洲真人的独女。
作为一位仙阶强者的独女，萧含烟身上必定有无比强大的保命宝物，说不定遇上什么无法抵抗的凶险的时候，九洲真人还会直接降临过来。
这说法却也不是没有根据的，试炼队伍内陨落的天骄不少了，但却没有任何一尊似萧含烟这样有着恐怖背景的天骄陨落。
在一些险地内，有好几位类似的天骄，都是在最后关头眼看着要陨落时激发了身上的保命之物，原本足以覆灭天阶武者的可怕力量，转瞬便被消弭了。
不过就算如此，此刻队伍内的所有天骄，包括那三位半神之子在内，面上都是再无一丝一毫的自得、轻松之色。每一人，都是那种历经凶险之后的谨慎和坚韧，以及，杀气腾腾。
同时，他们的收获也是巨大。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也有大收获。近百天骄在出发之前，虽然都是半步天阶或是地阶巅峰的境界，但离破天关还远的很，甚至离进入虚天阶也是遥远。
但是现在，云乾一眼看去，除了萧含烟之外，至少还有数人面临突破。或是再有一场厮杀，或是数场，便会诞生第一位破天关的天阶了。
云乾忽然有些明白古仙盟这种残酷的试炼方式的意图了，须知这试炼队伍中的近百位天骄是古仙盟年轻一代之中最强大的武者，未来仙盟的中流砥柱。
若是在别的超级势力中，这些人必定会被当成是宝贝疙瘩一样保护起来，哪里舍得这般糟践。神都宗对于宗内天骄的选拔考验，已算是残酷现实了，但与古仙盟相比，却仍旧弱了一些。
云乾可以想象，这场试炼结束的时候，这些天骄至少要陨落三分之一甚至更多。不过这近百位天骄中，怕也有至少数十人成功破天关，晋升到天阶武者的层次。
残酷，却意外的有效。
“果然，超级势力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云乾感受着周遭那一道道散发着惊人气息的气机，每一道都是生机勃勃，似都在酝酿着巨大的力量，随时可能爆发出来。就在云乾如此想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继续！”
杀戮结束之后，队伍前方一道苍老的声音毫无意外的传来。
云乾不需要去看便知道，必定还是那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垂暮死气的老人，作为试炼队伍的带领武者，他面上的神色丝毫变化都没有，仿佛眼前的一切根本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云乾眉头微微一皱，这一场试炼别的地方云乾都可以毫无障碍的理解，但这老人云乾心底却始终存在一丝疑惑。
寿元将终没什么，可不知为何，云乾总能在老人的目中看到一丝疯狂，不是那种濒临绝境的疯狂，而是那种豁出一切又很是不甘的那种纠结疯狂。
除了浑身的垂暮死气之外，还有一丝丝邪恶气息散发出来，这种诡异的变化旁人根本看不穿，哪怕境界比那老人更强大也是一样，但落在云乾的目中却是无比的显眼。
因为那老人，在哪一方天地之中，显得极为……不和谐。
而且在老人体内正在发生的变化，与云乾许久之前经历过的一场变故极为相似。
或者说，如出一辙。
“嗡”
突兀的，一道灵光在云乾脑海之中闪过了。
云乾想起来了，许久之前，在那百兽地宫之内，一个同行天武城弟子也是这般……。
“这是……入魔的征兆！”
捉住灵光，云乾立时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