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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刻还吊儿郎当坐在椅子上没个人样的刘铎立马换上了讨好的神情，“彭伯，我哪敢编排您啊。”
徐卫国扶了扶眼睛，低着头在叶林轻声说道：“就是现在，老爷子也特别好彭伯做的菜，还经常请彭伯去四合院里给他整两个下酒菜，不过我们就没那个口福了。”
“你们几个，我还不知道。”彭伯没好气地瞪了几个人一眼，手指头在他们头上一个个点过去，最后落到叶林的头上，脸色一下子柔和了不少，“你就是小叶吧，嗯，跟你爸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等着我给你做几个小菜去。”
说完，也不理刘铎几个人坐在院子里，大摇大摆地转到后院去忙活了。
“你们干嘛那么怕彭伯？”自然是叶家的老人，那就算是长辈，叶林也没有什么芥蒂地直接开口称呼彭伯了。
提起这件事请，韩昆一脸的后怕，显然是有过惨痛的回忆与经历，“以前，我们也只把他当成是个叶爷爷的厨师。后来有一次我们过来，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二世祖把他给惹火了，挺慈眉善目的彭伯发起火来简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原本我们还打算帮衬着料理下那帮二货，结果彭伯直接一手一个把那几个二愣子扔出了门去，我们在门外看着愣是没敢进门。”
“后来我回家向老爷子打听，老爷子一脸感慨地说彭伯当年也是一等一的悍将，有一次被围在哪个山旮旯里，操着两把菜刀就敢往鬼子头上砍。”刘铎压低了声音说道。
叶林回头看了看彭叔大摇大摆消失的身影，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民间真是卧虎藏龙，让你敢把厨子不当战士！
几个人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没聊几句，彭叔就端着热气腾腾的菜上来了，刘铎和叶林忙着站起来接过。没有四凉八热那么多讲究，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鱼翅鲍鱼，地地道道的几个家常小炒。
“小叶，你们这次来也不打个招呼，没什么准备。下次过来给你们弄个佛跳墙尝尝，那玩意儿我拿手。”彭伯在叶家的资历比叶克功还要老，一生无儿无女，看到叶林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晚辈。
“彭伯，你客气了，这么打扰您我们怎么好意思，一起坐下来吃吧。”叶林连忙摆了摆手，然后拉开了一张椅子让彭伯坐下。
彭伯也没有客气，一屁股坐下后突然拍了下脑袋，急急忙忙站起来跑回了后院，不一会儿抱着个大玻璃瓶子才回来，“差点儿把这个忘了，药酒，上好的五品叶纯正野山参，加上最上等的鹿茸雪片，还有些乱七八糟的珍贵山药，我也说不出名头来。”
酒装在透亮的玻璃瓶中，微微有些泛黄，玻璃瓶上的盖子一拔开，芬芳的酒香瞬间就弥漫了整个小院落，叶林几个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了一口，光用闻就知道这是不可多得的好久，比什么三十年陈酿的五粮液之类要好不少，真正有价无市的宝贝。
刘铎熟门熟路地找出几个小白瓷杯，在八仙桌上一字儿排开，微黄的酒液在空中拉出细细的水线，刘铎几个人显然都是好这口的，喉结鼓动着，不时地吞咽着口水。
酒刚刚分完，几个人就迫不及待地各抢一杯，最后留下两个给彭伯和叶林。
“这几个兔崽子。”彭伯摇了摇头，不过也没有说什么，一个男人要是连酒都不能喝，那还算是个男人吗。
叶林端起来来，细细地抿了一口，并不显得如何辛辣呛口，绵软清香地从喉咙里一路下去，说不出的韵味悠长。
九月的帝都已经不似夏天的那么炎热，秋老虎的声势一天比一天要弱了下去，加上小院中还难得地保留了有些年月的几棵大树，密密的树枝树叶遮天蔽日，只留下一片阴凉，即便没有电扇空调这些降温设备，几个男人在小院里细细地品酒吃菜，也是说不出地惬意。
大概是为了照顾叶林的口味，彭伯端上来的几个小菜都是江南风味，虽然只是普通的家常菜市，无论从刀工到口感还是到味道都是叶林从来没有尝过的。
“我现在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我拉到彭伯这儿来了，这味道就是在江南也吃不到。”叶林大快朵颐地埋头苦吃，嘴里面塞着东西口齿不清地对刘铎说道，然后冲彭伯竖起了大拇指。
彭伯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满面笑容地看着几个后生晚辈，听到叶林的话，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做了几十年的家常菜，那些鱼翅鲍鱼我做不来，但是青菜萝卜这些家常菜，不过不是我吹，就算是大饭店里面的那些厨子也赶不上我这一手。”
几个人百忙之中抽空讨好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听到小院子的大门被敲得嘭嘭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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