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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皮笑肉不笑。
不过，总归是不生气了，婉儿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当这两口子的下人，这不是一件容易事儿。
夜安此时也是同样的感觉。
睡房，颜非幻一个人坐在桌前。此时茶水换成酒，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
王爷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喝过酒了。
“有些话，属下知道不应该说……”夜安站在颜非幻身后，欲言又止。
颜非幻很不给面子的冷声堵住：“那就别说。”
抬手，将一杯白酒，仰头倒进嘴里。像是喝白开水一样，咕咚咽下。
见主子如此，夜安不得不说：“就算主子生气，属下也一定要说道说道。”
颜非幻抬眸，猩红的眸子，带着怒意。
夜安自然是畏惧，只好将目光挪开。
继续开口：“主子您要是对王妃动心了，这没什么好丢脸的。属下倒觉得，您找那个女人转世找了六个轮回，却仍旧没找到。并不是缘分不在，而是主子太过于执着。”
原本夜安以为颜非幻会骂他，却没想到，周围一片寂静。
只有哗啦倒酒的声音，和颜非幻灌酒的咕咚声。
酒盏放在桌上，‘咚’的一声闷响，颜非幻再次拿起面前的酒壶。
“不是属下嘴毒，或许那个女人并没有主子心目中想象的那般美好。这么长时间以来，您找的不是那个女人，而是一种感觉。可感觉这种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就算现在让您真正遇到一个一模一样的她，也不能够保证，就跟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感觉一样。有些东西，失去就是失去了，追也追不回来的。”
夜安今天胆子真是大的很。
可这些话，他已经憋在心里太久了。
在没有遇见王妃之前，自己就想劝主子。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找不到的。
就算找到，也回不去了。
大概是不忍心真的给主子泼这一盆冷水吧。
破天荒的，颜非幻竟然开口了。开口不是责骂，确实无奈的苦笑。
“可我都找了这么久，这么久了……可是当年我说好的，未来的三生三世，将来的生生世世……”
酒劲上头，这个大男人，脱去平日的孤傲和戾气。如此真实的呈现在夜安面前。
这个世界上，只有夜安才最懂他吧。也只有在夜安面前，自己才可以卸下所有防备，去说那心中不足为外人道的苦楚。
“那有怎么样？至少您当年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真心的。我们没办法跟命运做对抗的。”夜安在颜非幻对面坐下，此时的他，不只是颜非幻的贴身侍卫。更是好兄弟，知己，最关心他的人。
夜安从托盘上取下一个杯子，自己也‘哗啦啦’倒了一杯酒，跟颜非幻一碰杯，也不管颜非幻喝不喝，自己仰起头，一饮而尽。
咂了咂嘴，夜安思虑片刻，又道：“主子，拍拍胸脯问自己一句，就算现在真的找到了那个女人，你还可以像当初一样爱她么？你这些年找寻的，到底是自己未能完成的承诺，还是已经被遗落在记忆中的一段回不去的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