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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
他的双臂环抱日月，一手握拳，一手成掌，分别使出一套不同的武功招式，起初的两招显得很是别扭，杂乱无章，像是小孩子胡乱比划，但两招过后，配上他上半身恰到好处的摇摆扭动，竟是颇有妙处。
落在行家眼里，那拳法刚猛，掌法阴柔，一柔一刚相得益彰，彼此呼应，又泾渭分明，就像是配合娴熟的两人在并肩作战一般。
老李身为一流高手，自然不会因为寅生突如其来的变化而慌了手脚，真气自然的流转全身，腰部力，双腿上摆，成头下脚上之势，凌空下击。
同样的动作由他使来，就流畅自然了许多，随着身子下扑，气势也越来越盛，毫无疑问，当他与寅生交手的那一刻，恰好会达到其气势的巅峰。
在这种情况下，寅生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闪身避开，但在轻功远逊对手的情况下，此举很可能迎来更加凌厉的进攻，势将陷入绝对的劣势之中。
他也可以选择以攻对攻，抢先跃起截击对手，在对方气势达到顶峰之前交手，以打乱对手的计划。
不过在双方实力差距过于明显的情况下，这两个选择似乎都没有什么必要，所以寅生什么也没做，依然在忘我的施展着他的拳法和掌法。
老李身经百战，深知阴沟里容易翻船，所以也不敢大意，舌绽春雷，想以这种方式先行试探寅生的反应，不过似乎并无效果，时间也不容他多想了，单掌挥动，幻化出重重掌影，拍向寅生的天灵盖。
掌未至，掌风已起，且凌厉如刀，将寅生的一头长吹散，甚至割断了他的带。
惊呼声四起，这就是一流高手的实力。
寅生依然不为所动，一拳一掌飘忽不定，渐成章法，没有凌厉的气劲，却内蕴乾坤，似能吞噬日月。
此时此刻，老李终于意识到了问题，那一拳一掌俨然是自成一方世界，他出的气劲进入之后竟如泥牛入海直接断了联系，这让他吃惊不小，也顾不得继续维持高人风范了，另一只手倏地探出，绕过寅生的一拳一掌袭向他的腋下位置。
与此同时，他的身子也随着向一侧倾斜，避开了那片小世界，这让观战者无不动容，能够让一流高手选择绕开而不是强攻，寅生就算最终落败也足以自豪了。
不过至此谁也不会认为寅生有创造奇迹的可能，单是老李这两下攻击，无论是度角度都是无懈可击，看起来寅生没有躲过的可能。
寅生似乎也没打算躲避，一拳一掌突然脱离了原来的招式，如两道穿云而过的闪电，又像是两条破水而出的蛟龙，刹那间旧世界崩裂，化为无穷的力道附加到了这一拳一掌之上。
没有气劲生成，甚至没有掌风和拳劲，有的只有度和力量。
这是夏青阳在教授寅生功夫时说的第一句话，招式技巧都是辅助，最终的目的依旧是让度和力道尽情挥。
他武功修为远逊对方，招式技巧也差着十万八千里，但是凭借这一套玄奥至极的功夫，在某一个时刻，在度和力量上提升到了足以威胁到对方的地步。
一流高手的肉身自然是比三流高手强的多，但也终究不是钢筋铁骨，当力道和度到了一定程度，他同样会承受不住。
老李及时现了这一点，可他也骇然现自己一再变招之下已是招式用老，而且人在空中，再无变化的能力了，退一步讲，即使还有能力，他也没有颜面再变招了，被一个不如三流的家伙逼的变招已是丢尽脸面，若再次变招，就算赢了怕是也要名声尽毁。
所以他悍然选择了以攻对攻，他依然很自信，即便自己受点儿伤，也绝对扛得住，对方侥幸不死的话，也要落个重伤残疾了，如此一来，颜面可保。
咔嚓，咔嚓——
连续两声令人头皮麻的骨头断裂声响起，继而寅生横飞出去，他的腋下受了一下重击，半边身子的骨头几乎都被震断了，可他在关键时刻，竟是奇迹般的一个侧身，不仅将这一击的伤害减轻到了最低，更是避开了拍向头颅的那致命一掌。
老李也飞了出去，寅生的一拳一掌分别击中了他的胸腹部位，但他在半空中就控制住了身子，安稳的落地，脸色平静。
但即便是不懂武功的人也看得出来，他的身子在颤抖，这颤抖是如此剧烈，以至于一个一流高手都掩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