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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小区门口宫寒月让她陪着聊聊天时间的情景。
“你困了就休息吧，”宫寒月声音有点发闷，“明天你要回家给你爸妈磕头么？我叫你起地方。”
“不用。”紫若兮闭上眼。
“我也不用。”宫寒月声音很低。
“过年不去看看你妈？”紫若兮询问道，侧过脸看了看她。
“今天去看过了，”宫寒月带着嘴角笑笑，“被踢了一脚赶回来了。”
宫寒月说得很轻松，紫若兮听着却有点不是滋味儿：“踢哪儿了？”
“脖子，”宫寒月指了指自己脖子侧面，“我妈这些年在医院肯定尽练下盘功夫了……”
紫若兮撑起胳膊借着夜灯的光看了看宫寒月的脖子上有一道暗红色的划痕，她之前就看到了，以为是项圈勒的，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家里人真是太不懂得尊重人了。怎么能够这样对他呢？
“踢得够狠的。”紫若兮躺回枕头上，有点感慨。
从小到大，她挨揍的次数也不少，老爸一年到头见不着几次，但回了家拿她撒气儿揍一顿是常事，老妈打她没规律，主要取决于牌桌上手气的好坏。
“大概觉得我给她下毒了想毒死她，”宫寒月笑着说，语气很平静，“所以先下手为强，不过不总这样。”
跟提起她爸的时候不同，宫寒月提起她妈妈时总是很平静，紫若兮甚至能听出她声音里的包容和依恋。
紫若兮沉默了一会儿，宫寒月那句先下手为强，让她想起了去旧车场时宫寒月说的那句话，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那个伤，是……”
“嗯，我妈捅的。”宫寒月轻声说，搂着紫若兮的胳膊紧了紧。
紫若兮觉得有些难过，很长时间都没说出话来。
“你一直往前跑，往前跑，抬头的时候就看到星星了，”宫寒月在她耳边说，声音听着有些发飘，“休息吧，晚安。”
“晚安。”
大概是因为跟小猫猫开心地逗乐了一场，紫若兮没几分钟就休息着了，不过她有点儿择席，休息得不踏实，梦也多。
很久不见的老爸出现在她梦里，还保持着她上学时的样子，跟老妈吵着她上学时听过的那些架，但内容她却听不清了，只是孤独地坐在门边的小凳子上等着她们结束战斗。
战斗级别在提升，她有些害怕地退到墙角，怕她俩看到自己会顺手一凳子砸过来。
但老妈还是冲了过来，她顿时觉得自己全身僵硬，像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包裹着，透不过气来，心里满是惊慌。
她想要挣扎，但却动不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叫一声妈妈，也出不了声。
“妈……”她听到了有人在叫妈妈，但不是她的声音。
这让她很害怕，努力地挣扎着。
“妈我错了……我错了……”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但除了我错了这三个字，别的都很含糊，听不明白内容，紫若兮猛地睁开眼睛时，发现宫寒月有些感冒了，耳边是她模糊不清的嘟囔：“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