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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来，怎么能看到你这鬼样子？”
言毕，又发觉自己话中的嘲讽太过强烈，于是硬生生转了句“看着身子娇小，身材还不错。”
慕容毓卿剜了我一眼，说了件与我话题无关的事“皇上知道你的存在了，你以后行事儿要小心谨慎才是。”
“我知道，所以这一个月我都没来看你。”
我可不是知道吗？所谓的蛛丝马迹，还是我故意留下的。否则，就光是坤宁宫和慈宁宫相通的那条密道，闻人擎苍一辈子都别想知道我曾来过。
想了想，我又冷笑了声儿“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儿！哼，竟想着瓮中捉鳖！”
“到底发生了什么？”慕容毓卿微微有些担忧，思考问题时的冷静跟刚才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模样一点也不像。
“没什么……”
我轻描淡写解释，说是因为闻人擎苍一直派人在坤宁宫外盯着，每一次我过来都花费了不少心思。而最近之所以被人发现，或许是因为来的次数过于频繁，所以惹人疑心了。
对于我的解释，慕容毓卿并没有产生怀疑。只是敷衍了我几句，心思却早已不知飘到了何方。
我见此，只好以一个兄长的身份苦口婆心劝她“你，就算不为慕容家，也该为你和两个孩子筹划一番才是。”
身为一个皇帝，就算再如何深爱着一个女人又有什么用呢？他要面对的是文武百官，是天下黎民百姓，是人人口中的延绵子嗣。区区两个孩子，怎么可能满足得了他？
以前这宫里没有别的子嗣，她慕容毓卿爱如何胡闹就如何胡闹。可现在随着甜宝林有孕，一切就不一样了。
只要她顺利诞下皇嗣，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对慕容毓卿都有一定的威胁。
可惜，我的劝说不仅没能让慕容毓卿听到心里，反而还遭到了她的讽刺“你什么时候起竟这般好心了？”
“呵！”对此，我只有摇头一笑“你若不爱听便算我自作多情多管闲事吧！不过有一件事情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到这，我淡淡地瞥了慕容毓卿一眼，就连咬字也重了许多“你住在金碧辉煌的坤宁宫里，义父和毓晟现在可还在边疆受苦。”
说罢，我又分析道“虽然有你嫂嫂的母族偷偷照应，可她的身份到底还是境外的公主……”
慕容毓卿的神色随着我越说越明朗的话渐渐变得难看，而我，却根本没把它放在心上。
只是死死地盯着慕容毓卿，把事情往愈发严重的方向说去“若这事儿处理不好再被人抓了把柄来说事儿，说不准慕容家还会被扣上一个卖国的罪名。”
慕容毓卿神色一闪，不敢再直视我的眼睛“知道了。”
我见此，知道她已听明了我的意思，也不想再逼他。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好笑的问题，便下意识开了口“你爱他吗？”
“什么？”慕容毓卿一脸呆愣。
“我说闻人擎苍，你爱他吗？”
慕容毓卿被我的问题问住，半响给不出一个回答。只是把头埋得很低，恨不得自己的周遭没有任何人存在。因为这样，才不会有人看她的笑话，问她她的心在哪儿。
可纵使如此，我还是能清楚明白的知道她的答案。
她爱他，爱到骨子里了。
也正因为她爱他，所以到了今天，她才会这么痛苦。
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锦儿，她对闻人擎苍根本没有半丝的爱。那么，就凭着闻人擎苍不肯查清事情的真相就把自己的家族毁成这样。我想，锦儿早早便已夺掉了闻人擎苍的性命。
她只怕动作不够快，让自己的家人受更多的苦。只怕手段不够狠辣，不足以泄掉心头之恨。哪里还会，有那么多的纠结和痛苦？
我看着慕容毓卿久久没有开口应我，于是又闻“你爱义父吗？爱毓晟吗？”
说罢，又十分慎重地冲着她道“慕容毓卿，若闻人擎苍和慕容家之间，你一定要做一个取舍，你会如何？”
慕容毓卿抬眼朝我看来，眼中已有涟漪。
我知道，此时此刻的她，心里一定十分煎熬。
她的家族遭遇末落，她的姐妹死在她的手中，她在宫中没有依靠，受人背叛。她对眼前的一切十分不满，心有不甘。可为了爱，却宁愿放下所有的仇恨。
可哪怕如此，她最心爱的男人还是跟其他女人有了骨肉。她心里恨，更知道自己的家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可偏偏，她什么也做不了。
最重要的是，她过不了心里的这道坎。
“听着”我紧紧握住慕容毓卿的双肩“我是男人，我对男人的心思最清楚不过！”
我不管母后看懂了几分的闻人擎苍，也不知闻人擎苍对慕容毓卿的爱，究竟几分是分几分是假。
我只知道此时此刻，我需要慕容毓卿相信我口中的话“一个帝王，是不可能有爱情的！他可以捧你，亦可以摔你！他可以喜欢你，却不能给你独一无二的爱！”
我用最严谨的态度，最慎重的语气告诉慕容毓卿，一个帝王，在自己妃嫔的幸福与江山之间，绝对是江山最为重要。
至少现在，闻人擎苍已经为了他的江山和后宫的安宁，牺牲掉了慕容毓卿的幸福。
“你是他的皇后，你有义务在他来找你的时候宽衣解带。但是……”
说到最后，我指了指慕容毓卿的左胸口，一字一句道“你的这，不能再为他动一丝一毫！”
言毕，看着慕容毓卿朦胧的眼，生怕她不够明白。于是，末了又加了一句警告“否则，你赔掉的不仅仅是你的一生，更是整个慕容家族的性命。”
慕容毓卿听了我的话，痛苦地捂住了脸。
仅仅只是片刻，她柔弱的双肩便越发颤抖了起来。
她在面前哭得像个小孩，没有半点皇后娘娘的风范。
我看着她这般模样儿，头一次觉得我对她的利用，似乎有些过分了。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便再也停不下来了。
我只有按照母后的吩咐，一步步地取得她的信任。然后把她的一颗心，锻炼得越发强硬越发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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