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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油的灯。
凌玥终于如愿以偿地碰到了厚厚的类似于账本的记录单子。
人的记忆会说谎，人的嘴和心也会说谎。只是，这白纸黑字的依凭却不是那么容易伪造的。
浏览了一圈之后，凌珏的名字并不在其上。不过也无甚意外，凌玥并没有很失落。
“姑娘，您看！”跟来的两个下人其中之一眼明心快，径直指向了那名单上的一列。
嘭的一声，那册子很快便被凌玥合上并被搁置到了桌上。
“都看好了，并没有什么。”凌玥竟是起身就要离开。
见状，房间里的人纷纷挪动脚步，欲空出一条道来。
二楼雅间虽多，但现下全部空余，此时数人一齐的动作发出的声音倒显得杂乱无章。
只是，凌玥侧目望向了左边的墙壁，那里怎么也有声音传出？
好像和众人的脚步相和，也好像是什么东西叩击在了坚硬的墙壁上，一时难辨。
究竟是她的错觉还是……
看到凌玥望向墙壁那边的眼神，四时茶楼里的人立在旁边，一个个低垂着脑袋，缄默不语。
反倒是一开始迎凌玥他们进来的小二扬了扬手，似乎有些着急：“姑娘，您的茶水？要不然把府上所在告诉小的，小的亲自给您送去？”
“我歇歇脚就行。”凌玥说话间，两双腿迈得飞快，已经下到了一层去。
这个小二绝对有问题，未免太过殷勤。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凌玥并不觉得小二只是收了她的钱财心里过意不去那么简单。
况且什么茶水，什么府上，分明是在没话找话。
“姑娘！”终于有人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发声：“您这是把我们当猴耍啊？”
另外一人虽然始终没有挑起这个话头，但看他不言语的态度和那面色如一的表情，是个什么心思凌玥也就一清二楚了。
“里面人多眼杂，看到了什么，记着就好，你们何苦偏要说出来？”凌玥压低了声音忙着解释。
那名单上却有一人的名字十分扎眼特殊，怕是不引人注目都难。
“他，叫做合达？”凌玥反问，她极不情愿和不熟悉了解自己的人共事。
但针对那些尚怀疑点的地方还是需要多个人多份助力。
“是。合达，这名字一听就知不是汉人。”先前怨念十分深重的那个好像因为凌玥的一席话改变了看法。说话终于不再那么横冲直撞且夹枪带棒的了。
凌玥并不言语，一座小小的四时茶楼，里面究竟暗含了多少秘密？
打从她踏进这茶楼的那一步起，她就时时刻刻关注这楼里的异常。
想要在这里找到凌珏，基本是无望。
但她一直记得凌珏对她说的，想要知道各类消息，上到官员升迁，下到百姓口中有的没的的陈年旧事。
合达的名字在那一页纸的右下角处，字迹有些潦草，似乎是在故意隐瞒身份。
四时茶楼好在有一项规定，每一位上到了二楼雅间的客人，都必须在掌柜那里做好登记。
对于常住京都的人来说，这一条规定倒是可以有效确认他们的身份。
只是，对于那些从其他地方入京的人来说，未免只占了一个空有其表的名头而已。